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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对话--梁占岩
来源:本站 作者:王南 发布:2012-12-19 栏目:王南专访 点击:4135
自序: 2010年元旦刚过,我拿了一些作业让梁老师批改.才知道导师感冒一周了(还没完全好),而一下午他又接待了三拨来客,对话了三次也乐此不疲.他为人纵深热情,不仅常常从专业方面给求学者于及时雨,更是从哲学和人性,心灵上带来一种触动,让我们获取一份触动,蒙生一种思索,浮生出一种滋养和新意。在此不费拙笔截取两段对话与大家共享,也不遮蔽自己的瑕疵。在艺术这条漫长道路上,如果没有太阳的指引有时我们会漆黑到底,甚至一辈子一错再错。冥冥之中的光亮,我想它是存在的,它好比是我们的导师们,艺术光芒的发射是由我们相互之间的善良,虔诚和智慧,紧密地交织共融下茁壮起来,得以生根,发芽,结果,轮回!艺术也需要对话和交流,就如同水的流动一样,蕴精去浊,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寻回往复,生命才得以新鲜和永恒!
(一) 对话: 王南
梁: 王南这段画的不少吧!
南: 哦,没有画多少,练基本功呐!
梁: 你那个形还没弄准.(水墨人物)
南: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张画得太快了,形把握不了。也可能这段心情不好,肯定画不好了。特别是这个裤子画不好,一会给我画个裤子吧(笑)。我也很苦恼,原来是一直画工笔的,一下子转到写意上转不过来,兼工带写也不知道咋画了。
梁: 你要知道手这个感觉你没画出那个劲来,这个手多生动啊!别管画多长时间,我觉得就得把一些该有的东西画出来。你看你画这个手比这个老头的脸还大呐,实际上比较一下它也大不了那个程度,因为这是一些关系。南: 我是想夸张一下手,就是把手画的比较大,像山一样的感觉。
梁: 因为这是写生,你没进入创作状态。我觉得画画…..你看,首先这个老头是个长脸,鼻子这块实际上拉的挺长的,你给它缩短啦,要么造型要强调造型的特点.我觉得你还没沉静下来….这是性灵神韵.实际上就是这个脸,你看我给你画画(这个脸)……
梁: 我觉得勾线啊,尤其是勾线,找一找那种感觉……
梁: 我觉得我给你们示范-示范-,怎么还是这样?
南: 你讲得是非常好,是大家短时间内消化不了。
梁: 还是要强调强调感觉.
门铃响(付庆)
梁: 我建议你先找一个稿,用那个木炭条先把它起一个形,找一找结找一找形的特点;最好找一找那种结构感觉,然后……你老强调我画了多长时间,我多长时间把它画完的,实际上也未必规定时间,就是你把一种写生的一种这个造型应该有的那种形象特征、形体特征,是吧,把一些应该表现的东西画出色了,实际上我觉得在这个过程当中就可以提高你的一个造型能力。它是可以简单地用线画的,不按这种造型,这种线的结构来画,不让它有太多变化,因为有太多变化你控制不了。对,你瞧这种变化,这种黑墨重墨,先别讲这么多,实际上我觉得用一种墨就行,但这一种墨在用笔变化中快慢,节奏都会有什么变化的,你看我画给你,就是这个衣服……(过程略)
梁: 我觉得这种造型的这种因素,在你们这个年龄都应该过的,所以一旦一个形你都画不准的时候,你实际上可以强化你的造型能力,去认真的刻画。造型不过关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造型能力欠缺,这只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你没用心,你没有去分析,你没有去仔细地观察。
南: 是的,大学毕业到现在都没画多少张速写。
梁: 其实这些都是一些属于基础的东西.如果为了造型,建议平时你先用圆珠笔勾一些速写,你知道人这个造型,然后你脑子里有个概念.实际上你看这个老头的脸型,首先是个长脸,然后鼻子,本来这个老头有点特别,是个鼻子长,然后鼻子和嘴巴的距离短,下巴颚长,这是他的特点……
电话打断
梁: 你看小闫(锡聪)他就在找这种造型的东西,实际上小闫的造型也未必强,但他现在特别用心。我觉得在这方面(造型)不能找其他理由,一个没有上过学的人也可能画得挺好,所以更多的取决你个人是否努力;至于这个学校也好,那个学校也好,你是北京的,我是外地的,你是中央美院的,我是民族大学的,实际上中央美院也有很多不好的学生,取决你个人是否努力了,你个人是否用心了。还有很多根本没上过学的,都靠着自己练习,靠着勤奋,靠着用心,实际上我觉得靠自己量的积累,也能画的非常好。所以我觉得怎么才能画得好,怎样才能把画画好,取决于个人是否严格要求自己了,找到自己存在的问题了。对个人严格要求自己,实际上老师的作用就是能够发现你存在问题,然后给你指出来,指导你应该从哪方面发展。这种能力的提高实际上完全靠你个人,实际上画画,不可能几句话说了之后立马你就有长进了,更多的是靠你的量的积累。我两张画不好那我画三张,别人画了两张就画好了,我画五张,是吧,所以这个不断地去分析自己的作品。实际上我画到这一步,我也经常把我的画挂起来了看,我不断地找我的毛病,那个地方不足,哪个地方节奏有问题,哪个地方笔墨关系有问题,你找到了你自己的问题,去修改,修改的过程就是提高的过程,这里头画画我觉得不要给自己找任何理由…...
电话打断
梁: 我还是建议你多画速写,画了速写以后然后再画水墨,心里有底之后。因为笔墨这个东西在宣纸上它是很难控制的,也没办法去修改,所以你必须在造型上有过硬的功夫。就是你心里有底地正视写生,假如面对一个照片,实际上你也是面对一个具体的人,是吧,然后能够把人物造型勾一勾,在造型上有把握了,然后再画。如果直接拿毛笔画形,要胸有成竹。掌握最笨的一种办法就是用木炭条先定位置,如果还不到位,我就把整个形给画了,从局部开始脑子里有个整体形象,就这样画。
梁 : 就这么多作业还有其它吗?
南: 这是一些写生速写,这是临周(思聪)老师的,这是对着王晓辉的展览作品画的速写。
梁 : 我觉得你速写画的不错,你有能力画好就是画水墨时你没自信了。看了你速写,实际你的造型没问题,人物这些形象特点你也都能画出来,特征你也能抓住,就是一到落墨想法太多,你就傻了,顾了这顾不了那,有感觉就没形了。就是用最简单的方法画,就用线画,用线勾了再着墨。笔墨必须要大量的画,我觉得就用这种线勾,勾完了再泼墨,找一种方法尝试。中国画我觉得用笔、用墨、线是最重要的,开始的时候我觉得用那种单勾的方法画,一开始别把它想得太复杂啦,所以我觉得要有一定的规范性。你比如音乐,音乐为什么那么规范,它就是那么几个音符,所有的旋律都在它的音符节奏里,你不是说噢我想丰富把它弄成十个音符,那就乱套了,中国画就是这种线,主要的实际上就这几种线,但这几种线又有很多变化,脑子里一定要有整体概念。
梁: 我觉得你还可以根据照片画些速写,练一段时间。先掌握一种办法,最单纯的一种方法,然后在画画过程中逐渐让它丰富起来,逐渐再加进一些东西。你先临一临,临一临周(思聪)老师的。
南:谢谢梁老师,一定听您指挥,好好练!
(二) 对 话: 付 庆
梁: 付庆来北京好几天了吧,也等我好几天了。我感冒好多天了,上一周还病着,这几天好点了。来,王南一起坐,喝茶。
付: 噢,也没来几天,感受一下现在的北京。
梁: 有几年没来北京了吧,给你们介绍一下,付庆是2005年上的国家画院刘大为的班,当时我们在一个画室上课,付庆就常来我这请教问题认识的,王南是这一届我这个班的学生。我看看你的小人(画),我觉得你找找那种东西可能更有意义,不错,还是有感觉的,这个能宕出来。
付: 我是东画一些西画一些,别人画美女我也画美女
梁: 实际上这批东西还不错(车)。
付: 画了这么多车,回去就有撞车的感觉(笑)。
梁: 我再看看其它作品。
付: 这个是走之前画的,噢这个您应该看一下,就是那次你说像那个大停车场那张,回去改了。
梁: 付庆画了一堆车(笑),我觉得挺好的,实际上我记得开始你有一张创作,中间有一个人,是吧,然后有一些车。
付:哦那张你还记得,是的那张展览的时侯是有的,画板上没有人,人是贴上去的。
梁: 我觉得那个有了人,它就有了一种意向。
付: 哦,那个你觉得好,有的人说不能加人,加了倒不好。
梁: 我觉得光画车没多大意思,以前也看过一些人画的车,就是一堆车。因为我觉得你画了这么多车,实际上没有产生触动,因为大街上车也是这么多。实际上尽管你用这种意向的这种方法画,它也是一堆车的概念。是吧,你看这张画,就是一堆车的这种概念。然后如果你有了一种人物,比如小孩,它就有了一种意:就是说车的这种烦燥,车的拥挤,然后这种废气的污染对生命的威胁,对宁静的一种危害,它就有了这种意向。我觉得你想一下,光画一些车你传递给别人一些什么,什么东西,不明白。
电话打断
付: 这些是08年画的,也是走之前画的。
梁: 哦,我觉得这张挺好的,你是在表达一些什么东西呐?
付: 这个就是一个小女孩在北京混了几年,说了一句话,就是生活在城市里,人心的感觉是被撕裂的;听了她这句话,我就觉得我自己也没有信心了,给我一种启发。
梁: 其实我老想调整你一种什么状态:我觉得就是你用中国画语言画,加上一种现代的,对当代生活的一种介入,实际上我觉得那是一种入木三分的。实际上有时搞一个装置,装置是干什么的,我觉得装置就是创造一种新的环境,让人们在这种艺术者所创造的这种艺术氛围里头来反观自己的内心,是一种对当代生活的体验,实际上我觉得它的目的可能就是这样.一群什么堆积啊,或者一个什么啊,就是它制造一个非现实的一个场,然后让你,外人看了以后引发一个对当代的思考,那就是装置。我觉得装置可能是这样吧,你比如鲍郝斯或者什么,我记得还有一个叫什么的,有一个作品,就是把好多桥和楼房都包起来,用白布。
付:哦,那个大地艺术。
梁: 实际上我觉得他的目的就是改变一种环境,使人们从生活状态进入到一种艺术体验状态。你习以为常的一个自然环境,一切都是实用的,你想想桥也是人走的,楼房也是用的,灯啊什么这些都是物质,但是包了布之后,它就会进入到一种精神体验,一种从物质状态进入精神体验,是吧,因为它的自然被包围裹了,那么就是说在种新的一种环境中,实际上是艺术环境而不是自然环境里,然后让你去体验,对当代的一种体验,每个人体验不一样,我觉得这就是装置的一种作用,中国画,我觉得中国画在外形式上做不到这一点。而中国画语言因为首先它不是国际语言,它有它文化的特点,我觉得你与其介入当代,用其他方式有很多途径,不如用其他语言。
付: 为什么不能用中国画语言呐?
梁: 因为它不能带来触动,也引发不了人们在当代文化语境下对生活和艺术的觉醒。你看谷文达,也是画国画的,为什么他用他这种语言就能引发触动,你比如他用中国文字,那种中国文字实际上已经剥离文字本身这种意义了,因为他的文字是没有一个你能认得了的文字,这一点实际上他是受徐冰的影响。那种组合起来的文字,然后他就用什么--上回他搞了一个活动,比较震动的,用多少万人头发,世界各种人种的头发,然后挤压弄成一面墙,就像水墨一样,它实际上是头发组装的,就是那种墙。我觉得它的本身意义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它能给人一种触动,每个人都上去签名。所以他就会让人们进入到一种另外的体验,我认为,国画这种语言实际上它承载不了,实际上谷文达就是写字画画的,但他必须要改变他的一种语言,才能进入到当代的状态。进入自己的语言才能进入当代。
付: 谢谢梁老师!
梁: 我觉得画画不是非得让自己进入到一种这种理性的一种判断中,我觉得画画是一种感性的。进入理性,我觉得我意思是国画语言它承载不了。你像田黎明,你不管外面多杂乱,他一走在街上,人是拥挤的,车是乱动,但他在画上就想画静的,实际上这是他寻求的,因为他的心是挺静的。心是静的在他的画上就想画一种静的东西,所以他的画就可以把人的表情都抹掉了,把所有的可以生动的东西都去掉了,然后让它画面宁静,因为这种宁静是他内心的,他不去介入本来就够乱的东西,他不去画乱的,就画色彩。我觉得在于你寻求什么,你非要触动社会深刻的东西,用国画这种语言,我认为它完成不了这个,别人也触动不了,别人也进入不了你的状态。假如说,你的这种优势,实际上上次这点我建议过,你没有这方面的任何兴趣。你比方说就你有云南情结,我觉得这种区域的,不见得就小,因为中国比仿中国人在外国,介入到国外的这种生活,首先你的角色就是中国人,你的文化应该有东方的特色,比如那时候赵无极到法国去,赵无极那时也是画国画的,也画过油画,但是后来他到法国搞抽象。但是它的抽象,实际上作为西方人一看就是东方的,而且人们会想到这就是一个中国人,因为他的抽象实际上带有中国山水意味,只是他把它抽象化了,他的形式韵律,他的所有的这种造境方式都是带有一种东方文化的一种因素的。所以他在这种抽象这一块就有他的一个氛围。因为别人的抽象都是带有西方文化的一种特色,但他的抽象就透着东方的一种情调。所以我说凡是可以在国外能走得动的画家都要有自己的本民族文化情结,有自己的情调。回过头来说在中国如果你作为一个画家,到都市来了,到了首都了,你凭借着什么,你画这一类的东西,有的是人,搞装置搞油画都触及到这一块,甚至人们还要做样子,净画一些政治波普式的东西,让外国人来关注。是吧,我觉得你的这种因素应该更多,比方你练过水墨,你有你思想,你有你的这种真诚,有你的对生活的一种体验方式,实际上我觉得再加上你本土的一种东西,云南实际上是特神奇的地方,因为好多人都是在云南找到语言,找到一种灵感的。比如石虎,石虎就是因为去了景宏,思茅那一块,傣族这一块找到灵感的。
门铃响(来访者)
付: 是的,梁老师讲的真好!
梁: 实际上做一个分析:北京缺什么?北京处繁华首都,忙乱、繁杂、热闹,走在街上就感觉到冷漠,实际上是冷漠;缺少的是一种相互关爱亲近,也就是缺少的是人性的味道,但这样说又有点武断,最起码缺少宁静、神秘,缺少人和自然亲和的状态。这些你们那都有,再加上你本土,你画出这个来了,在北京你就是个好画家,我觉得你没必要乱上加乱了。你们云南有一个叫魏启松的,你可能了解,搞版画的,还有一个叫贺坤,也是搞版画的,后来他实际上跟石虎开始学国画,我觉得他们清楚,他们知道作为一个云南画家应该画什么,不管走到哪,走到首都,走到国外,包括丁绍光走到国外,蒋铁峰走到国外,他画的还是云南的东西。实际上就是因为他有了云南那个资本,正是这个都市缺少的、那种远古神秘自然的神秘,那种人和自然可以交流可以通话的一种状态,就是你画出什么了。如果你在北京待了那么几年,你一直有一种现代的意识,又用一种最先进的语言去画这个--最落后又最神秘的一个的地方,实际上这时就有了意义。你再画那么多车,满街跑的都是,实际上再打一个比方咱搞一个展览,乱七八糟的满屋子车,所有来看你展览的又是开着车,路上堵了一路的车,到展厅又看到一堆车,你说他心里烦不(笑)。实际上北京缺少的是宁静的东西,你要是画出来,而且我觉得你版画搞得也是挺好的,你在北京就可以,哦有一个付庆,画的和别人不一样,画的有云南的情调。又先进,语言又有,又有现代意识,实际上那时侯你才能在北京作为一个好画家在这立足。
付: 梁老师就是因材施教,讲得好。
梁: 我觉得画画最重要的是,一直到现在,我就觉得最重要的,就是你明确你应该画什么,不是说你有多少能力。我说的不是你这个人认识多少个字,你就能写出什么好文章啦,或者说你能写一篇故事。关键是我叙述一个最主要的事,我给别人讲一个什么故事,讲用语言讲,那么我就会把那种生活的体验,包括那个情节我就会挺真实的叙述出来,但是你一旦用文字写成小说,那么我要讲究文字的一种表达方式。叙述方式和语言结构是个性的标志,也是形成当代性的一个很重要的特征。
电话打断
梁: 我觉得你现在可以在云南走一走,转一转,到你以前走过的地方和你没走过的地方,熟悉的或者是陌生的,关键是要有一些内心的体验,“神遇”才能“迹化”,有了感觉就可以画出一组云南的系列。这一套也不错,把你的心路历程写出来,我觉得完了,完全可以画一个云南系列。实际上也可以用最先进的方法去画,不是说让你去画风情。
付: 我觉得我没有家乡情结,就不愿意回去,这个很糟糕吧。
梁: 这个家乡情结,实际上任何人也忘不了的,你越老越明显。因为你在这出生在这长大,你要说没那个情结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是你那个情结被你人为的压抑了,是吧。它不可能没有,我现在,一到我这个岁数,我老想起我小时候那些事,这是再自然不过了。你包括你突然闻见一股什么味道,炊烟的味道,一下子就浮现出来一个画面来,任何人都有家乡记忆,因为我觉得有时侯这种嗅觉记忆比这种理性记忆实际上更深刻。你比如平时你一点不在乎,脑子里一点概念也没有,你突然闻到一个味道你就会突然会想起一个事来,甚至于几十年前以前的事,或者你具体到什么时候。比如闻到一种炊烟,我小时候在哪,过哪个胡同,然后在哪个老太婆烧什么的时候,呃,那个烟的味道,实际上就是已经几十年过去了,老太婆长啥样你都能说出来,一下子就能唤醒你进入到那个时候,那种嗅觉记忆比实际上这种思维的记忆要深刻的多。你说你在这长大的不可能你没有。实际上人们更多的,你看我的这种经历里头,你比如说我当过兵,当了十几年兵,然后我又在农村呆过一段时间,所以这种经历实际上画里都会有的,包括笔墨语言里头都会有。因为有时候你沉重了以后,你的那个画里面的笔墨语言也就沉重,就厚重。如果说你强悍了,或者说你有张扬,你经历过那种你比如说我去过老山前线,我也见过尸体,所以这种生死就会开阔你的视野,实际上在画里气度里都有。如果你谨小慎微的,那你的画就会委委缩缩,你可以画的很精致,但是你绝对画不了那么厚重。如果你日子过得特好特舒服,实际上你那里边就没有苦涩,这个是太自然了。
付: 谢谢梁老师,真的我心里挺感激你,所以特想见见你,让你指点,我现在觉得不一样了,那梁老师你都去过云南哪些地方?
梁: 实际上我就觉得云南这个地特神秘,我就想我将来肯定要画一批,因为我去过几个地方。我那时去自卫反击战的时候,我是从麻里坡,麻里坡到那个西蒙盟,西盟佤族呆了一段,然后周围的景宏啊思茅呀,我都去了。
付: 南麓山去了没有?
梁: 没有,所以那时候到现在已经隔了有20年了,那时候我老想再去,后来我又带学生去过西双版纳,因为那块我真是觉得挺神秘,但是就是找不出语言,所以我觉得顺着这个劲可以画出一批东西。这一张也给我留一下,因为我觉得对我有启发,这些挺好的,我觉得你的思维方式,你包括我在欧洲转了那一圈以后,看了很多东西,包括塔皮艾斯的一些东西,包括德库宁的一些画,实际上好多西方哲学的东西,西方的一些现代艺术,我挺喜欢的。可是我又是一个传统的人,对笔墨,所以一直在这种纠缠状态。实际上到了一定程度,我觉得这两点肯定能够焊接到一块的,所以就比你整天在国内,或者学这种传统多了一点,实际上这时候你的营养结构里面就又多了一个因素,是吧,它这个自然的就会在你的画里头显露出来了,甚至在思维方式上也显露出来了。现在就是还没有做得好,没有想因为我不知道现在我都觉得我没有画出什么我满意的作品来,就是你想着那个点,老是老是达不到那个程度,不是说一张画好不好,不是在技术上这张画的不错怎么,是你想要的东西没画出来。因为这个我只是当成一种练习,练习呐我又不想照猫画虎地光画一个自然的东西,所以我顶多地加了一点,但是它根本没有进入到意识状态,那个需要特费劲的才能找的。我现在就想着我要去一个地方,去体验它,然后拿它画出一批东西来,你比如去云南,我要画一批云南的,画它三四十张来,出一本集子,然后把自个的一些感想都写进去,一些生活的经历,这一本书,就留下了你这一段。假如你到东南亚转了一段,哎,把东南亚画了一本,我觉得那时候好玩。付庆来得走一个多小时吧,要回去你还得早点回去,回去再晚了就又堵车了(笑)。
付: 是的,谢谢梁老师这么长时间的详细讲解。
2010年6月于北京
(中国国家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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